第 145 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如果宁望雪当真是那种身份, 就以她与林家人的亲近和养育情份，也不可能让林家出事。

如果林家没有出事，巧姐儿又为什么会沦落青楼只能由一乡下姥姥搭救？

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一但有姑娘入了这种地方, 阖族女儿的名声都要受牵连。所以讲究体面的人家那是宁愿姑娘去死也不会让她入了那种肮脏地方的。

贾敏除了对王夫人这个嫂子有着超比寻常的热爱外, 其他的地方还是可圈可点的。巧姐儿是贾家的姑娘, 所以于情于理贾敏都不会不管她。

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之所以会这样要么是贾敏出了事，要么就是林家也出了事。

薛姨妈与宝钗对视一眼，一边想着林家出事的概率大还是贾敏单独出事的概率大。除此之外, 就是又能出什么事？

宝钗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看向薛姨妈，“会不会是……海难？”

林家三口如今都在倭奴那边，倭奴那等弹丸之地没什么好担忧的, 但往返倭奴和大靖的那条海路却凶险异常。

她往常也从书中看过一些关于飓风和倭寇海盗的描述，早年家里生意好时, 也有船从北到南，从南到北的贩货, 当时家里的帐本上还曾记录过一些船行海上遇到飓风后损失了多少多少。

太上皇和当今那里对宁望雪这般另眼相待, 定然是知道了宁望雪另有身份。光是冲着这个身份，太上皇和当今那里就不会下了宁望雪的脸面，只要不是太大的事定然不会真的对林家做什么。

除非林家与宁望雪闹掰了。

不不不，林家又怎么可能会跟宁望雪闹掰了。就以宁望雪待林丫头的那个维护劲，林家也是下了大力气维护这段养育情份的。

所以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林家真出事了, 只留了林丫头一个人。

天灾, 人祸……都知道林如海回程时会带着无数金银同行，她一个闺阁女子都动心了，何况外人。

林丫头瞧着是尊贵体面, 可再尊贵体面也到底是闺阁女子。贾家出事时，也许林丫头也是自顾不暇。

宝钗将自己的想法一边补充一边说与薛姨妈听，薛姨妈一边听一边缓缓点头，似是也非常赞同宝钗的这一猜想。

娘俩个自以为猜到了真相时，贾母，王夫人以及王熙凤也在琢磨这件事。

连王夫人都笃定贾敏不会见死不救，任由巧姐儿自生自灭，就别说贾母和王熙凤了。

贾母了解自己闺女，知道贾敏肯定不会不管巧姐儿。而王熙凤虽然对贾敏没多少了解，但她这几年却恶补了不少律法和世俗人情。

族中有女子坏了名声，那阖家的女眷都要受到牵连。贾家出事，林家可以不管。但巧姐儿若是沦落青楼……林家和贾敏真由着巧姐儿出事不闻不问，于世情上她是站不住脚的，而且也极有可能会影响到林遐和黛玉的亲事。

而且小电母也说了，那刘姥姥是倾家荡产的千里奔波去赎人，可见救下巧姐儿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

一个乡下姥姥都能做到的事，于林家那等人家来说也更不算什么了。

真怕有什么影响，那赎了人后就将人送到庙里出家去。既救了人又不用担心坏了自家名声，不光如此，竟连嫁妆也一并省了。

那么林家没出手又是为了什么呢？

要么是林家出了事，要么就是贾家出事时林家的人还都在倭奴，鞭长莫及。

王家，林家，还有史家……

因都往最坏的情况想这件事，所以三人还都挺绝望的。哪怕刘姥姥游园这日贾母早早就撤了，可最后还是一股火的病倒了。

王夫人虽然没病，可心里也在反复纠结中。

宝玉能不能保下他们二房？

要不要提前送珠儿家的去跟兰小子会合？

要不要也送宝玉出去读书？

读书前要不要抓紧时间将宝玉的亲事办了？

相较于贾母和王夫人，王熙凤还想到了和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本也是人间常事。

她与贾琏少年夫妻原也是满腔情份，只是再多的情份也经不起耗，她知道二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不是没有错，但贾琏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不说她的陪嫁丫头，只说他跟下人老婆整的那些事就够叫王熙凤厌恶的了。最近又惦记上了尤二姐，见天都是想吃吃不着，不吃还惦记的德行。

贾家肯定是要出事了，王家怕是也跑不了。女儿都被卖到青楼那等地方了，她一个当家奶奶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最好的脱身办法就是想办法和离，之后迅速将自己过继给无儿无女的人家，如此一来，即便是王贾两家犯的是灭九族的大罪，也牵连不到她身上了。

至于巧姐儿……她之前折腾的那个卖身契肯定是出了问题。正好巧姐儿是七月初七的生辰，她与贾琏成亲好几年也没个儿子，未尝不能在这上面做些文章。

克父克母克手足。

给她的巧姐儿弄份度牒，让她学一回妙玉也带发出家去。等过了风头她再接了巧姐儿家来，届时改名换姓的，谁还能将那些难听的话跟她的巧姐儿联系到一起呢？

只是，怎么才能和离呢？

王家不会让王家女儿被休的，至于和离，虽比休弃好听些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

必须想个办法，让王家不得不替她出这个头。

就在王熙凤琢磨怎么金蝉脱壳时，平儿掀了帘子走了进来。

“早起，”平儿走进王熙凤，先伸手做了个‘二’，随后小声将事情跟王熙凤学了一遍，“让人往鲍二家送了两锭银子。”平儿比的那个‘二’指的是贾琏，这个手势也算是她们主仆间的默契了。

鲍二家的原是自小侍候贾琏的丫头，也是成亲前放在屋里的房里人，王熙凤嫁与贾琏后就寻了个由头将其打发了。出去后嫁给了府里的下人鲍二，但却时常背着王熙凤与贾琏往来，这回更是又让平儿发现贾琏拿了银子给她。

鲍二家的？

王熙凤先是一脸狠戾的眯了下眼睛，随即又双手成拳，将精心养护的一根指甲折断后，才扬了扬眉头的问平儿，“今儿初几了？”

初几？

这才八月末，到九月初还有一两天呢。

“二十八了。”

“将郡主从南边带来的那两匹缎子找，不不不，”太显眼了，王熙凤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最终想起前儿新得的一副头面来，“让人将那副头面找出来，再让灶上做些点心。”

王熙凤吩咐了一通后等东西备齐了便带着人悄悄去了宁国府。

不过在去荣国府前，王熙凤却是先去见了王夫人，说是许久没回王家了想回王家看看她二叔二婶。

王夫人眸中略带深意的打量了一回王熙凤，什么都没说的让她出府了。

关于王熙凤也有读心术这件事，无论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非常有默契的不曾问出来。

尤其是王夫人，虽然这两日她将读心名额都给了王熙凤，但王熙凤却因着一直防备所有人而不曾让王夫人听到什么真实情绪。至于贾母时不时的伸出手让王熙凤掺扶什么的，也同样没有任何收获。

如今三人连着宝钗都维持一个表面和气，内地里却是各种防备。

这会儿王熙凤说要回娘家，王夫人还以为王熙凤是想将之前听到的‘天机’变相的透给王子腾。想着若是王子腾能提前知道这些事，说不定也能避过去便了没拦着她。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宝钗借着读心术听了他们以及他们家多少秘密，所以宝钗和薛姨妈想要离开荣国府也已经不是她们想走就能走的事了。

不过这会儿摆在宝钗面前的不是怎么开口离开，而是离开后住在哪里，回家还是去哪处寺院庵堂租间院子。

当然了，琢磨这些事时宝钗经常会发上一会儿的呆。

她发现，她娘跟她认知里的有些出入。

她娘的耳根子真的软吗？

娘真的是那种一遇到事就慌得没有主意的内宅妇人吗？

有些事情宝钗不敢想，也不愿意细琢磨。可宝钗心中还是有什么地方仿佛塌了一角……

另一边，王熙凤当真按着跟王夫人说的那般回了一趟王家。不过那副新得的上好头面却没下马车，只那盒点心被人拎了进去。

王子腾的闺女正在备嫁，见王熙凤回来了也过来与她说话。

问了一回婚期以及嫁妆置办得如何了，等王子腾夫人闲话家常一般的说完，王熙凤才有一句没一句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回荣国府的事。

主要说的还是大房那些破事。

将大太太娘家不给力，也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她的事以及贾母不给大太太没脸的些事都着重说了一回。

之后还一脸感慨的告诉她堂妹，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一直等到王子腾从外面回来，王熙凤才用一种有要事要说的神态单独跟王子腾说了一回话。

没说什么王贾两家要出事的话，也没告诉任何人读心术的事，而是说了一回宁望雪的电母身份。

王子腾一边抚须一边轻轻颔首，又问王熙凤是怎么知道的，王熙凤却只说宫里那边传出来的。

闻言，王子腾便也没再多问什么。

其实早几年王熙凤便已经知道了宁望雪的‘身份’，只是他没怎么跟王熙凤提起过罢了。而自打有了读心术，王熙凤就恨上她亲二叔和她那位好二婶。她虽然听不到二婶的心声，却可以借着听堂妹心声分析些东西出来。

所以王熙凤这次来原也不是为了通风报信，而是小小的离间一下她二叔和她姑姑的兄妹情，之后借着出门的机会见一回她想见的人。

没在王家吃饭，王熙凤便带着人离开了。先让马车在街上闲逛一回，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去了她早前让人包下的茶楼。

进了茶楼最里面的包厢，发现秦可卿已经等在那里了。王熙凤更是快走两步来到秦可卿面前……

翌日用过早饭，秦可卿便来了荣国府。

表面上她是来寻王夫人和李纨的，说是得了个带子的偏方，需要用亲戚家小孩的旧衣裳做引子。

她说宝玉含玉而生，又是娘娘胞弟身份自是尊贵。贾兰是长子嫡孙，寓意也好。想求他们叔侄两件旧衣裳回去引子。

民间想要儿子却生了闺女的，都会给闺女取什么招娣，引章的名字，而秦可卿这个说法也是最常见的一种了。

她嫁与贾蓉多年都不曾生育，会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足为奇，因不过两件旧衣裳也没什么妨碍，贾母当即就吩咐人去找了给秦可卿。

秦可卿坐在荣庆堂等衣裳的时候，又见王熙凤过来了便笑着对王熙凤说道：“初二那日是婶子的生辰，往日都劳婶子惦记我，赶明儿我也孝敬一回婶子，可好呢？”

“捡日不如撞日，不如初二那日老太太和太太姑娘们去我们那边借着婶子的生辰也热闹热闹？”说完像是临时起意一般的对贾母等人笑道：“听说南省的喜华班来了京城，不妨那日便请他们唱两出？届时再请了林姑姑和宁姑姑，咱们娘们也好生聚一回。”

都火烧眉毛了，贾母可没那个心思凑这个热闹。然在听到秦可卿要请黛玉和宁望雪，贾母不由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旁人去请那两个丫头未必会来，但若是蓉哥儿媳妇去请，她们必不会拒绝。眼瞧就大厦将倾了，总要再尽尽人事。林丫头怕是指望不上了，但小电母却未必。

小电母极看重林丫头，若她能将林丫头留在荣国府多亲香亲香……纵使小电母狼心狗肺，但林丫头却是个心软的，如此一来未必不会为她们请托小电母。

只是也不知道林丫头知不知道小电母的身份。

这到也不妨事，事到临头再说也不迟。

贾母最怕的是她死前贾家就坏事了，也怕还没入土为安呢就没人扶灵回南了。所以她是希望贾家若是真坏了事，也等她葬到金陵祖坟后。

脑子里想了一回自己暴尸荒野，棺椁尸身无人问津，贾母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生来就是候府千金，过得最苦的日子就是给婆婆立规矩。但婆婆没她长寿，早早就去了，所以正经的苦她是真的没吃过。若是……贾母怕死了。

虽然和贾母想的不一样，但王夫人在听到秦可卿要请黛玉和宁望雪的时候，也是双眼一亮觉得这个生辰宴可以办。

不过却不能在宁国府办。

婆媳俩想到了一块去了以后，贾母就又拿出她慈爱老太太人设的夸了一回王熙凤如何如何，她是如何如何的喜爱，又说她原也是想要今年给王熙凤做生辰的，既然秦可卿有这个心，那就让秦可卿帮着操持一回酒戏席面，让王熙凤好好受用一天。

“可怜见的，自打嫁了进来就没好生歇上一日。”

王熙凤先是在秦可卿提出给她过生辰时怔了一下，随即先是得意感动又后想要推拒，等贾母出言了王熙凤脸上的又出现了一抹感激和错愕，仿佛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贾母咋还整这一出，最后才一副想到什么的恍然大悟样。

“我算是哪个牌面的人物？不过是得了老太太和太太们几分抬举罢了。到是之前老太太还叫两位郡主家来住上一阵子的事却是顶顶要紧的。姑母不在京中，两位郡主身边也没个长辈帮衬照拂，如何叫人放心得下？”

谦虚了一回，又一副咱们都是为了让宁望雪和黛玉过来的目的，总之叫人瞧不出半点别的东西上来。

秦可卿一边感慨王熙凤的戏好，一边又不得不收敛心神不让任何心声泄露出去。

没错，今天这一出就是之前王熙凤和秦可卿商量好的。

王熙凤也知道秦可卿精明不下于她，只不过是自己精明外露，秦可卿不显罢了。

为了说服秦可卿帮她，王熙凤也跟宝钗一般非常有默契的自曝了。

她将自己和贾母王夫人等人都卖了换人情后，也没瞒着秦可卿说了一回她从宁望雪心声那里听到的东西。

读心术的事因系统的保密程序无法对人直言，但自古华夏语言艺术就博大精深，面对一个精明不下自己的人，王熙凤自是有办法与秦可卿进行有效沟通。

秦可卿未尝不知道这世上有读心术，就算以前一知未解的，但宝玉有读心术的事出来后，王熙凤的话也不那么让她不敢置信了。

也许唯一让秦可卿无法理解的就是宁荣两府比邻而居，那读心术像天女散花一般的投放时，难道是谁给宁国府打了把伞？

竟全落在隔壁了~

╮(╯▽╰)╭

王熙凤笃定秦可卿在提出这件事时，贾母和王夫人会将办生辰宴的地方定在荣国府，因为只有这样才更方便将宁望雪和黛玉留下来。

但办生辰宴就必须有个人先提出来，而这个人还一定要有身份，有契机。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秦可卿最合适了。

怕自己去宁国府寻秦可卿会叫贾母和王夫人知道，王熙凤才借着回王家通风报信而来了个暗渡陈仓。

不将所有算计打算和盘而出，秦可卿不会帮她。至于将秘密和计划悉数告诉秦可卿后会不会再生什么变故……没有其他路可走的时候，就只能赌一把了。

好在，事情一如她希望的那般按计划发展着。

……

贾母用一种极热闹的方式让大家伙出钱给王熙凤办生辰宴，王熙凤虽然觉得这主意有些损，却还是笑眯眯的应了下来，不光如此，还让人去宁园说这事，顺便将宁望雪和黛玉的那份银子‘讨’回来。

这会儿黛玉和小公主还在折腾葵花头呢，而宁望雪还在按比例调配草木灰以及终于发现让百姓自己育种这事有多离谱了。

旁的不说，书上说一亩玉米地要种4000株上下的玉米苗，如果按这个数目育苗至少要准备4000个纸杯。

一亩地就要4000个纸杯，五亩就是2万个……就问普通百姓有地方育苗吗？

宁望雪计算了一回占地面积后，发现她家里都未必有那么大的屋子放置这些育苗杯。

除非是将这些育苗杯都摞起来摆在抄手游廊里。

再一个，除放置育苗杯是个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还阳光和保暖的问题也需要解决。

按她的想法就是早春育麦苗，入夏后在麦子收割前的二十多天里育玉米苗，之后同样提前育白菜或是大萝卜的苗子。

那么问题就来了，育苗需要保暖和阳光。就算有那么大的地方，阳光问题怎么解决？

百姓拿得出那么多的钱盖玻璃暖房吗？

保暖问题又要怎么解决？

冷了，热了，又需要多少碳火才能支持那么大的玻璃暖房呢？

就算天气极好，那么多的育苗杯也不可能每天都拿到屋外去，人力也真是消耗不起。

宁望雪想到的问题没过多久地方官员也向上反映了。然太上皇和明旭并没有因为这些实际问题就放弃这个念头，尤其是太上皇，先让工部提供一批玻璃，后又直接从皇帝私库那里拨了一批银子。

www.youxs.org。暖棚建好后，再由府衙派专人督管。

至于暖棚的柴火怎么来，明旭这边也给出了两个方案。

大靖百姓有服徭役的制度，www.youxs.org。

至于之后育苗的繁重工作如何安排，明旭以为养生堂那里的孩子完全可以将这件事情接过去，孩子需要一技之长，也需要安身立命的本事，若是能将这活接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不能让人白干活，所以前三年由皇家出这份工钱。三年后如果这项计划可行，那工钱和柴火便都由买育苗的百姓分担。www.youxs.org。

若试了三年仍不可行，那这样劳民伤财的计划就必须搁浅了。

这世上就从来没有万无一失的事，而成功也总是伴随着失败。如果成功了，www.youxs.org。如果失败了，也可以吸取经验继续折腾。

不管怎么说吧，宁望雪提出来的这个理念还是让人心动的。

秦可卿身边侍候的丫头和荣国府的下人一块来了宁园，将大家伙摊银子给王熙凤过生辰的事说了，黛玉还罢了，直接让人将她和宁望雪的那份银子递出去。又说她们那日一准到。但宁望雪却想到了王熙凤生辰那日发生的一切。

金钏成了宝玉的房里人，宝玉应该不会在这一日去祭拜她了。但贾琏在他和王熙凤的屋里，在王熙凤的陪嫁大床上与有夫之妇偷情，怕是仍旧会发生。

莫不是上辈子也给鬼子带过路，这才摊上了这么个糟心爷们呢？

后世网上有个哭笑不得的比喻，那就是一个人这辈子没做错什么却遇上了好多倒霉的事时，就都会说自己上辈子给鬼子带过路。

在他们看来也就只有这种不得好死，遗臭万年的罪过才能解释自己这辈子会这么倒霉完全是遭了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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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可卿收齐了所有银子后，当真开始忙起发王熙凤生辰宴的事。不光让人置办极体面的酒席，还请了之前提过的那个戏班子来唱一天戏，最后更是用宁国府的帖子替王熙凤请了不少亲戚故交来赴宴。

去请人时担心人家到时候不来，还特意提了一回黛玉和宁望雪也会亲至的话，于是那些人家泰半都在接了帖子后给了赴宴的反馈。

四王八公，史家，王家以及王子腾未来的女儿亲家保宁候府……

秦可卿按计划只用两天时间就生生将一个家中小宴的规模提高了几个档次，因有王熙凤打掩护以及暗中补足各种花销所需的银两和让人全力配合秦可卿，贾母和王夫人竟都不知道她们以为的家中小宴被整成了什么样的规格。

初二，宁望雪和黛玉过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宁望雪，当即就向王熙凤发送了一个同情。

原著中只是一个家宴，宁望雪都替王熙凤难受。这样的日子出了那样恶心的事，脸面尽失有木有？如今这么高规格的生辰宴，又来了那么多的客人，若是贾琏再……宁望雪光是用想的都觉得不能好了。

【姐儿，杀夫证道吧！】

王熙凤：得了，你又知道了！

╮(╯▽╰)╭